遥脆脆

当地不知名奥姆亲妈粉;重度社交障碍;私信约稿开放中

[仗露]情窦 01

·本来想一起放在锅里不过既然说了锅里是炖肉的还是决定把清水的放到这边了虽然这个博根本没人看ry(


1.


“露伴!露伴!醒醒……应该已经没事了啊……,露伴!”


“露伴,岸边露伴!喂!你倒是起来啊!……不应该的啊……”


……吵死了。


漫画家觉得自己似乎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那个梳着可以称得上“奇异”发型的男子正焦急的呼喊、并伸手摇晃着他,好像连睡梦也不想让他安心的继续下去——接着那个讨厌的家伙的声音渐渐轻了起来,连摇晃自己的力度也减了不少,岸边露伴皱了皱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嘀嗒一下掉在了他的脸颊上。


微不可闻却又腥涩的味道蔓延在他鼻尖,他睁开了眼,看到了少年脸上的血水,以及担忧的模样。


“……你醒了啊……吓死我了……”东方仗助喃喃的说着什么,他的脸庞上露出了足够友好的笑容,接着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般跌在了岸边露伴的身上。


露伴抬起手臂,接着将手放到脸旁,蹭掉了滴落在他脸颊上的少年的血。


……真是让人讨厌。


他的心嘭咚嘭咚的跳着,少年的笑容似乎在他心上埋下了什么将要发芽的种子。



岸边露伴站在货架前,用手指扫过一排排摆放整齐的红酒的瓶身,看着上面的年份和英文字母,微微皱起了眉。


杜王町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特别是相对于东京来说——譬如百货商店里面的商品,好像总也挑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个。


露伴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拿起了右侧的酒瓶,放到了自己的购物篮里。就在他再次抬起头的一瞬间,货架对面露出的脸让他立刻摆出了厌恶的神情来。


岸边露伴还记得自己是在一九九九年的春天搬来杜王町的。


杜王町是M县S市的一座卫星城市,虽然近几年正迅速的发展着,农田变成了高楼大厦,新房屹立在曾经的乡村中,人口持续增长,也时常在“日本最佳百处旅游胜地”一类的杂志栏目上出现,每年也有将近二十万人次来此旅游,但比起自己之前工作的吵杂的东京和自己的老家S市来说,杜王町依旧更加安静,生活步调也相对的缓慢。


没有过多的人际交往,不用应付各色各样的邻居,没有恼人的打扰他作画的狂热读者,没有说个不停的编辑。这对于漫画家来说,没什么能比在这样一个清幽的环境中工作更能让他感觉到舒适了——那些杂乱的琐事只要影印机和传真机就能搞定一切。


那时他刚刚搬来杜王町,也并不急于在此安家并展开工作,露伴常常会带着相机或者画夹四处走访在杜王町的各种小巷里——与东京完全不同的生活模式能让他得到更多的灵感——不同的人群,从学生到新迁入的居民,再到曾经在农田里工作的老人与绳纹时代的居民遗迹。大街小巷里似乎总有新东西等着他去发现,每当走入从来没有经过的街道的时候,就像是探索新事物一样的感觉总能让他源源不断的产生绘画的欲望,接着投射到他的漫画剧情之中——岸边露伴姑且将这种探索称之为冒险。


他偶尔会从自家所在的郊区走向杜王车站,或者站在站牌下看着上面写着去往定禅寺方向的三号公车路线,也会在不远处的水池坐着休息,拿出素描本和铅笔画出来来往往的路人,运气好的时候也能看到那只不知道在这里生活了多久的乌龟,在冬眠结束的时候迈着缓慢的步子爬到水池外面,引起不远处似乎是谁家少年因为害怕而发出的“呜哇”的声音。


岸边露伴每日沉浸在外出取材和作画中,不停涌现的灵感为他创造了数不清的情节和故事,编辑部不停的收到读者的来信,漫画再一次好评如潮,他的名字和作品被印在各种海报上,贴满了杜王町大大小小的便利商店与书店前。


时间就在这些平凡的日子里悄悄溜走了,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初春的时节已经过去了,身边的事物也变得极为不同起来。


其中包括着一群名为“替身使者”的人,以及一个令他讨厌的少年。


……是令他十分讨厌的、现在正在货架对面看着他的少年。


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很快就将自己的脑袋转向一边,像是没看到他一样僵硬的,又摆出试图悄无声息的动作往里侧移动。这在露伴看来有点滑稽,或者说是可笑也不为过。


“下午好啊,东、方、仗、助、君,你……从医院出来了,很精神啊,”露伴一字一顿的,故意用着礼貌的方式念着对方的名字,很快就看见被叫到名字的少年转过头来,隔着货架露出尴尬的笑容向他打招呼,“啊啊露伴下午好,刚才没有看到你,我上周就出院了,好巧啊……今天天气不错,喔我要买的东西在那边……”少年一连串的话从口中说了出来,然而声音却越说越小,同时又往里侧移动了起来,好像下一秒就准备逃跑一样。


露伴一点都不介意给他点难堪——他跟着仗助走了两排货架,又拐了弯,一直跟到对方无路可退,才停下来,装模做样的从货架上拿起少年想要买的火锅底料看了看。


“……”仗助有点紧张的看着货架上不同种类的火锅底料,一边努力忽视一旁的露伴,一边又考虑出于礼貌是不是应该再说点什么——他上周刚出院,经过公路之星一战之后他这一周之内好像也并没有做些什么亏心事——他没有去过露伴家捣乱,没有让任何人提起任何关于他的事情,更别说就连由花子要去露伴家找康一也被他拦下并安抚了。他尽力确保着自己的生活不会受到来自岸边露伴的任何威胁。然而现实情况好像并不如他所愿,这个一直心直口快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指着他鼻子给他找难堪说着讨厌他的漫画家似乎正抓紧着一切机会找他麻烦。就像现在这种突发状况,他不知道露伴想干什么,气氛尴尬得让他想立刻跑开——好歹之前自己救了对方,对方当时不领情反而发火就算了,今天竟然还在这里也要为难他。


他有点搞不懂这个有名的漫画家的大脑回路究竟是怎样长的,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差劲。他只记得当时在他晕倒前露伴脸上厌恶的表情,还有在医院醒来的时候露伴呵斥他的声音。


……真是好心被当做驴肝肺。没有期待中的热烈的友情回应就算了,连句谢谢都不会讲,反而因为什么没有听对方的“快逃”的忠告而在医院被白白骂了一顿——好在他当时只是营养不足,在找到露伴后便短暂的晕倒了……不然要是重伤还被骂的狗血喷头最后不欢而散,他大概还要因为气血攻心而拖延住院半个月吧。


为了不真的因为这些理由而互相骂起来,东方仗助紧张的拿出他老妈塞进他口袋里的购物纸条,对着不同的牌子搜索起自己想要的东西,同时又不时的扫过露伴的脸,小心的盯着他的动作,以防止对方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然而不管是挑东西还是结账付款,露伴从头到尾都没再嘲笑过仗助一句话。


怎么说呢,这比露伴说了点让他难堪的话还要让他感到难堪和不安。直到两个人走出了商场,情况也完全没有缓解的样子——更别提像现在这样两人莫名其妙的就走在了一起的状况。


现在不说点什么的话,再等一会儿就太难看了……仗助一边想着一边捏了捏手里的装满了今晚要吃的东西的塑料口袋,口袋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不自然的哗啦的噪音。露伴跟在他身后,仗助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不对,那种目光大概要用逼迫来描述才行。


“露……伴……”少年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被提问的人似乎早有了准备,就好像在等着他说出这句话似的。露伴立刻露出了那种对他独有的,不怀好意的笑容,“我跟着你?别做梦了,我家在这个方向我朝这边走有什么不对?”


仗助无法反驳他的话,他是第一次感觉杜王町是这么的小,小到只要从龟友百货往东北方向顺着一条大路走,就可以一路走到自己家,接着直通郊外,然后是勾当台,露伴家,全程不超过三十分钟。


两个人的气氛再次尴尬起来,仗助拉耸着脑袋,看向了两人的外侧。


“而且,”岸边露伴的声音从右侧传了过来,“从刚才开始你就直呼我的名字,作为小辈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


“……”


“不该表示点什么吗?”


“……”心里自以为早就浇灭了的无名火突然又冒起了火星,东方仗助微笑着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人,“露——伴——老——师——”他笑的极其夸张,额头上若隐若现的青筋正昭示着自己的不快,岸边露伴盯着他看,接着撇了撇嘴,“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吗?”


“你别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好不好?你不过大了我才四岁吧?!”


“哦?我就是这么了不起,怎么了?”


少年停下了脚步,接着狠狠吸了几次气,再缓缓的吐出来,“……你不要没事就来找我麻烦吧,怎么说对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给我闭嘴!”


“露伴!”


视线相交的一瞬间岸边露伴恍惚觉得有火星出现,两人互相盯着看了一会儿,仗助第一个扭过了头,接着大步的往前走去。


忍住,一定要忍住。东方仗助一边在心里默念着平息自己怒火的话一边往前走去——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看来今天也依旧不会和露伴搞好关系……不不不,像岸边露伴这种人,就算他想要搞好关系对方也一定不会领情。他想着便把步子迈得更大,计算着自己和家的距离,头也不回的飞快往前走着。然而露伴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听起来尤为刺耳,背后传来的视线更是让仗助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


这种情景又不自觉的让他想起了之前在公交车上情况——对方也是用这种来者不善的目光在他身后一直盯着他的后颈看,故意让他感到十足的焦虑乃至不适。


东方仗助默默吞了吞口水,还是摆出友好的模样回过了头,“那个,露伴……是露伴老师,”他笑嘻嘻的走到了露伴旁边,“我只是说一下喔,没什么其他的意思……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背后一直盯着我看?”


露伴哼了一声,“原来有人白天走路也能做白日梦啊。”


“……好吧,怎么说呢,你那天在公交上也一直盯着我看吧,很难受的……”


“我盯着你?不晓得治妄想症要去哪家精神病院呢,你要不要考虑转去东京的医院?”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试图和臭屁的漫画家岸边露伴讲道理’更荒唐的事情了。


在再一次了解了这个事实后,东方仗助咬着牙齿紧紧盯着眼前的人,从鼻腔中学着对方用力的“哼”了一声。


-tbc-

评论(1)
热度(198)
  1.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遥脆脆 | Powered by LOFTER